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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录入者:admin | 时间:2010-06-24 16:15:25
| 浏览:399次 | 来源:【文章小说】 | 作者: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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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,恰到好处的暧昧,只因为一个举手,一个投足,便将最擅长的爱意付诸流年。那么就在瞬间,一梦成夏。 那一年,抛却一段无温的记忆,浮生一如红尘,茫然逆游,那么就在瞬间,一梦成夏。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所谓的温柔的话,那么除了你以外,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吗?溯流的岁月,一个梦后,一切都改变了,而很多事情是不必要奢求太多的…… —1— 夏蝉,一如她名字那般,聒噪得像个夏天的小太阳。所有的热情都稀松平常的照耀着身边的男人或者女人。 这已经是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了,似乎一切都平淡了许多,她再也难以脸红心跳呼吸急促了,他见过夏蝉出糗、发飙,夏蝉也见过他的狼狈、失言。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初识的那种神秘。夏蝉渐渐觉得,她和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什么爱情了。 那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。男人喝了很多酒,嗓门粗大,向着夏蝉咆哮,紧接着就要回到自己的住所,旁若无人的和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挑着情,说着暧昧的话,行着暧昧的动作,完全当夏蝉是空气。女人本就是酸性很强的生物,男人为什么还要对她挑衅呢? 夏蝉原是知道他的花心的,也知道他家里有些“不干净”,但她想一直以默不作声来换取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的爱情,但男人却是如此胆大的将另一个女人搂在怀里,而那个女人竟也无耻的享受着原本那个只属于自己的怀抱! 女人即使是天生丽质,那渴望的甜蜜也是同样需要百般经营的,因为另一半儿已经不再有等候的价值了,所以也就只有选择放弃。 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,够了! 够了,夏蝉觉得这种没有必要坚持下去的感情,却十足的压迫着自己。她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和男人再谈什么情,说什么爱了。 —2— 女人和男人相识相知相恋相爱,终有一天,或是平淡的厌倦了,或是琐碎的庸懒了,缘尽分手,只要收拾好包裹,打扫完心情,黯然离开。此后,两者大概就已经毫无瓜葛了。 夏蝉的手臂微微颤抖,拖着疲惫的行李箱,载满了那上一任的他美好的回忆。眼红红的,却依然昂首阔步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这个落寞的场景,大概是夏蝉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了吧。 依靠别人得到的幸福,终究会是海市蜃楼,顷刻间就会轰然倒塌!夏蝉也并非没有意识到,只不过是她已经习惯了与一任又一任的男人错过。她不是什么荡妇,只是为了找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断努力着的小女人罢了。她也不会哭泣流泪,因为对于这个小女人而言,泪水永远是来不得半点儿效用的,只是会让自己更加难堪,给别人看自己是多么的懦弱! 浑浊的背后,灯红酒绿纸醉金迷。瞬间生成的伤感訇然攀爬到了鼻翼,很酸很涩,让这个孤独了许久的并且已经惯了的女人身心倦怠。 这只不过是一朝情变。他说过会永远爱夏蝉的,但时间可以证明,男人终究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。可结果呢?还不是受伤的只有她一个…… 也许就在分离的那一个瞬间,那一个背影,会是多么的糟糕。人,就是这样的擦肩而过,然后错失一生的。 —3— 即便车站近在咫尺,夏蝉倒也宁愿叫上一辆的士,立刻钻进车厢,做好一个人的孤单,守好一个人的世界。反正她喜欢,坚强地独自承受那一幕“猥亵”的东西,反正这儿再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。 对于夏蝉,离开一个男人并算不得什么受挫,但和前几任比较,他虽然是带给了夏蝉最美好的回忆,也许这也是迫于幻想,但感情上的事儿,谁对谁错,不都是会伤害某些人吗?已经无所谓归咎于谁了,夏蝉要做的只有尽快的遗忘,包括所有。 “小姐,您要去哪里?”司机是个文雅的男人。这种感觉像极了与上任男友的邂逅。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,上帝就是喜欢捉弄凡人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嗯?”司机先是一愣,然后静静地望着目镜里边的那双眼睛,“我?我叫郑流年!” “……随便……随便去哪……”缓了许久,夏蝉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句话来。 “这……”司机面露难色,这毕竟是他糊口的生计,任何一个疏忽大意都是要不得的。 “一直前走,只要……别再呆在这儿了!”这个受过感情重伤的女人愤愤地朝着前面的流年说道。 “哦……”司机轻诺,因为他见多了这样的女人,姿色还是有的,但智商却是低得可怜,所以在这个都市里,的士上常常会有流泪的,掩面痛哭的,独自神伤的乘客。夏蝉算是好的,只停留在淡淡的伤心,至少是她留给别人的印象。 “流年!”夏蝉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风景,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流年的意思,“流年,多好听的名字!像是电视剧里酷酷的男一号,常常打扮得卓尔不群,琥珀色的眼睛,却总是喜欢懒散的眯着,偶尔抿一下嘴,简直是性感到要死!” 司机倒是依旧眉目清秀,只是脸色有些许的红涨,毕竟这么直白的称赞一个人…… “就去前面不远的那拐角酒吧……”夏蝉缓过神儿来,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,心尖不由一颤,这种风景原来她实在是见得太多了。 —4— “嗯……”郑流年除了轻诺,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话茬儿来和这个受了伤的女人搭讪。女人嘛,无非就是一些感情的化合物,哄哄又能怎么样呢? 顺势之间,又是一段不尴不尬的无语,夏蝉继续着呆望风景。繁华的街景,仿佛像是在把玩自己孤单的内心。而那个流年,也只是静静的来着自己的车,单纯的可笑。 车程很短,大概只有5、6分钟的光景,便到了那个拐角酒吧。可夏蝉似乎是太痴了,依旧呆呆的。 “小姐?小姐,拐角酒吧到了!”郑流年提高了大半个嗓音,呼喊道。因为还要有很多的活儿要干,流年也没有了耐性。 “哦……”夏蝉三百六十度的急转直下,由极度的狂热(当然并非自己)到淡淡的回应,弄得郑流年着实手足无措。 夏蝉径直走下车,手里牵着随身的LV包,朝那间“拐角酒吧”走去。那种落魄的神情简直不应该是聒噪的夏蝉所拥有的,这一切都开始的太奇怪了。 “小姐……小姐……你的箱子……”流年原本是希望他尽早摆脱这样一个女人的,但又偏偏夏蝉把箱子落在的士上,原本不应过多发生交集的两个人,却因为一个箱子发生着变化。 等到郑流年下车拖着箱子再去追那个女人,发现什么都已经晚了,夏蝉已经不知所踪。 是继续追,还是等在的士里? —5— 郑流年可是头一次进入这样浑浑噩噩的地方,四散的酒气和着暧昧的情调,实在让这个纯洁的男人难以消受。 酒吧里的人很多,男的女的,甚至一半一半的,这些都在平常生活中隐匿着的人们在酒吧里,却是像疯了一般的肆意毁灭着自己。 郑流年也不知怎么的,竟然很快就在这群隐形人中搜索到了夏蝉,而且这种感觉怪怪的,在这种混杂的地方去还给别人“遗失”的东西,很多人都是不曾想象的。也就是这时,流年才慢慢品味她。 夏蝉穿着蕾丝的淑女裙,莲步袅袅,在拥挤杂乱的酒吧中显得是那么的傲慢和高雅,但却遮不住她神情上的萎靡,起码是郑流年的观点。 “小姐……您的皮箱……”郑流年示意地举起手中的箱子,缓缓地抬到夏蝉面前。 夏蝉抬起光洁的下巴,眼神睥睨的望着来者,“流……” “是郑流年!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次的告诉她自己的名字,就是冥冥之中的感觉,很奇怪,甚至是不可想象的。 哦?夏蝉抿着嘴,微微一笑,“郑流年!流年,多好听的名字!像是电视剧里酷酷的男主角,经常打扮得卓尔不群,淡淡的琥珀色眼睛,却总是喜欢懒散的眯着,时不时地抿一下嘴,简直是性感到要死!”夏蝉自顾自的叨念着同样的对白。 “那个女人和他才好几天?凭什么在我面前……”夏蝉的眼里满是牢骚,刚才那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,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,又仿佛自己才是第三者。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,那么为什么离开一方,还要选择伤害一方? 何苦呢? 郑流年静静地听着夏蝉的过往,和上任,上上任的男人……可毕竟夏蝉是与其他人不同,她骄傲,自信,可今天行为恰恰说明,她的不自信,是对于自己感情的。 “你还想着他吗?”那时的郑流年太过于温柔,深邃的眼光直直地望着夏蝉。 夏蝉却一时懦弱,点头,应了他。 这是人谁也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,夏蝉曾经和那个男人有过自认为最美好的回忆,即便是被毁于他的不忠诚,夏蝉也还是宁愿相信那是幻觉,是另一个女人给的伎俩! “可我不会再爱他了!”夏蝉倔强的否认着自己的初衷,因为那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,那个男人只不过又将成为夏蝉生命中的流星,是个转瞬即逝的过客。 郑流年依旧静静的观赏着对面的女人,他竟然第一次体味到了怜惜的感觉,什么才是楚楚可怜?大概只有人们自己知道。 夏蝉继续喝酒,她就像是一个酒鬼,眼睛里挂满了血丝,却依然嘴角上扬,看起来更像是拥有天使外衣的撒旦。 郑流年不语,只是心里有什么东西,被紧紧拉扯,硬生生的痛。 那个“他”,大概不是他。 因为只有一面之缘,夏蝉又怎会倾心于自己? 不会是。绝不。 郑流年微微颔首,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是这么的苦。 —6— 何苦呢? 往事如针一样,扎得她心里一阵阵的疼痛。夏蝉解脱了他,而又来解脱夏蝉呢?她想过申辩,可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平淡的话语。 夏蝉只是笑笑,这句话,只是在彼此心里,却像是对自己说的。 也好!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夏蝉迟早是要忘却过去的种种的,这不过是种时间游戏。 酒喝的太多了,夏蝉阴鸷的眼神仿佛是嗜血的恶魔。蕾丝的裙边沾满了酒水的芳香,娇媚的容颜却凝固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冷清! 夏蝉麻木地站起身,大概是要离开这个几乎要她落泪的地方。 “小姐……小姐,你……”郑流年似乎更加小心翼翼的,不敢抛下更不能抛下刚刚结识的夏蝉和她的过去。 “走开!以后别来找我!不要把我当作妓女,你说来就来要走便走!”夏蝉愤怒的咆哮声似乎成了整条街道的焦点,而当事的夏蝉大略已经被酒精模糊了记忆,郑流年更是不知所措,但他不可能将醉酒后的女人单独留在龙蛇混杂的酒吧里。 夏蝉用尽了力气拽扯着流年,就像有那么一个瞬间,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跌入了一个巨大吓人的黑洞去。 反倒是文雅的郑流年静静搀扶着醉酒后的夏蝉,毫无城府的朝她微笑,单纯的可笑! “流年,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?你为什么要伤害我!”夏蝉哭得那么凄凉,他不要她了,只是因为另一个没有交集的女人! 流年失了神,“他”也叫流年? 虽然心领神会,但郑流年却还是一把拉过瘦小的女人到怀里,想要去温暖那颗凄凉的心。 流年流年,夏蝉喃喃地呼喊着这个足够让世人打牙祭的名字,充满着丰富的感情。大概,只有这时,夏蝉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女人。 —7— 郑流年心里涌上一阵失落的无力感。 “他”竟然也是“流年”!等到夏蝉几声流年悉数传达耳膜,郑流年的心竟然倏地紧绷,只是为了一个甚至不知根知底的女人,还真是傻到可笑! 郑流年低下头,静看着已经沉静了的夏蝉,笑得干涩。 夏蝉神色渐渐涣散,泪泫然凝在眼角。已经完全不再是刚刚的那个夏蝉了! 他只是理解夏蝉很爱那个“流年”,至于有多少,至于是不是一厢情愿,却又无从下手。 “流年……流年……”夏蝉虚弱的口气完全只有另一个“流年”,“我知道你爱我,疼我,你是为了气我才这样报复我的。可你……为什么还要扯上以前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呢?” 不是不相干。 “流年,我知道你的心也在疼,和我一样。至少在我们相识之后,我们不是都没有在理会他吗?我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,这次是真的!” 流年心疼?有么?谁也不知…… “那些人不过是我的一个过客,我们没有太多的过往的。他不过只是我感情漏洞中及时出现的一个补丁,其余的,至多是一种慰藉罢了!而你,却是我最好的归宿!”夏蝉诺诺的声音打湿了自己的衣襟。 郑流年的心脏被揪住了,他会不会也只是夏蝉漏洞中的一个微乎其微的补丁?那大概是种必然的。夏蝉怎么可能会因一面而倾心于自己?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她那么多的过往?郑流年怔然放开夏蝉紧紧抓着自己的手,但整个醉酒后的夏蝉仍然还在自己的怀里。 没有办法,他还是狠不下心将夏蝉硬生生的丢弃在这儿。 温雅的男人,上次的邂逅,夏蝉的过去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愠怒! 可郑流年凭什么愠怒?他是谁?有那么一瞬,郑流年落魄地低下头,叹了口气。 —8— 那夜,诡异的平静。 就在那辆的士上,夏蝉难过得哭诉了一晚。而更多的还是关于那个“流年”。 夏蝉醒来,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,只是觉得浑身酸涩疼痛,至于昨晚的其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记忆了。郑流年静静地透过目镜望着夏蝉,一脸茫然,就像是失忆的一般。 夏蝉好像是另一个人,温弱的说道:“谢谢你,请问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郑流年……” “流年?”夏蝉明显的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转而平静的说道,“流年,多好听的名字!像是电视剧里酷酷的男一号,常常打扮得卓尔不群,琥珀色的眼睛,却总是喜欢懒散的眯着,偶尔抿一下嘴,简直是性感到要死!” 可是郑流年知道,在夏蝉嘴里的流年,永远都不会是他! 这些都是何苦呢? “请你载我去前面不远的住宅小区,我家就在那边儿!”夏蝉露出甜甜的酒窝儿。 但这个夏蝉,有些陌生了。 郑流年一瞬间,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,他趴在方向盘上,捂着脸,呜呜咽咽,强忍着悲痛,然后是长久的不尴不尬的沉默…… 流年,一夜成夏;流年,一梦成夏……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是这么的苦,尤其是一个似乎失忆的女人。 流年,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。 郑流年默默的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,如果真的已经爱上了,又该怎么办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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